当前位置: 公鸡 >> 公鸡图片 >> 故事我还俗回朝被封公主,摆擂台招驸马时,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偷了寺里打鸣的公鸡,煮煮吃了。
所幸毁尸灭迹得干净,没被人怀疑。于是琥珀放松了警惕,可怜兮兮问我:“珊瑚,我们什么时候再吃烧鸡?”他这段时间清减许多,袍子穿在身上空落落的。
我正往窗边的破瓷瓶里插花,没工夫搭理他。只随口应付:“快了快了,寺里每天早课,报晓的公鸡总是少不了的。”
语音未落,就听有人气急败坏:“珊瑚,你又破戒!”
我吓一跳,风驰电掣转身瞪了嘴巴不严的琥珀一眼。又立刻摆出笑容,对出现在屋内的第三者谄媚道:“大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装聋作哑耍赖到底是我强项。可惜架不住猪一样的队友。
六岁的琥珀小大人样点点头:“对啊大师兄,我们没有吃鸡哦。”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怒了。我爹到底怎么生出这么蠢一孩子!简直拉低我们一家人的平均智商!我伸手,熟练揪住琥珀耳朵:“不准讲话!”
下一刻,我涨红了脸踮起脚尖叫起来:“大师兄放手放手,疼疼疼疼疼啊!”耳朵上火辣辣的,无叶平日里拿惯佛经的手毫不留情捏住我。他皱着眉,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谁允许你欺负琥珀?”
说得好像琥珀是他亲弟弟似的。
我不服气:“小孩子不懂事,得管教的!”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是么?”耳朵上的力度松开了,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无叶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捏出把戒尺:“手伸出来。”自从我来了少林寺,大师兄的袖子里就多了很多东西,时不时在我犯戒后给我惊喜,有时是条鞭子,有时是块板砖,有时是块搓衣板,现在竟然有戒尺,还是铁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屁股坐地上,抱住无叶大腿,死不撒手:“大师兄!我知错了,我再也不随便揍琥珀了!”无叶挣扎了两下,无奈我抱得太紧,只得放弃:“就这样?”我立刻赌咒发誓:“我再也不杀生再也不吃肉!否则就让琥珀胖十斤!”
无叶沉默了一瞬,仿佛被噎住了。
下一刻,他浓浓的眉毛皱起来,挤成一个川字。
“屡教不改,要不是我徇私,你上山后破的戒早够你被赶出去十回了!”我闻言抖了抖,被赶下山只有死路一条。我年方二八,风华正茂还没活够。想到这里我视死如归站起来,毅然决然伸出手:“大师兄,你责罚我吧!”
无叶长长的眉毛舒展开,漂亮的眼睛温柔的望向我,唇角微勾,露出个颠倒众生的笑。
我心跳加速,如沐春风之际手心巨疼。下一刻,表情扭曲的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蛇蝎美人。说的就是你啊大、师、兄!
2
虽然鸡是我杀的,可琥珀吃了肉,同样破戒。然而,事实却只有我挨打。小师弟琥珀仗着年纪小会卖萌,逃过一劫,只需熬夜抄完金刚经。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第一次嫌弃起自己的长相。风华绝代有什么用,竟比不上琥珀那张没长开的包子脸吃香,本和尚不服!
越想越生气,失眠的我坐起来,打算去看看还在抄经的琥珀,顺便嘲笑他一番。
没想到有人比我先到了。
屋里的琥珀熬不住,趴在桌上睡得口水直流。无叶小心翼翼抱起他,轻轻放到床上,帮小家伙盖上被子。那细心温柔劲儿,看得我心里颇不是滋味。都是师弟,小的那个像块宝,大的这个像棵草,明明我和琥珀一个爹娘生的,怎么在大师兄眼里差别那么大?
手心的伤隐隐作疼,忽然就委屈起来。对我这么凶,再也不要跟你讲话了!这么想着,我立刻转身,明目张胆留给无叶一个倔强的背影。
他叫住我时,我还在气头上,硬邦邦道:“做什么?”他转到我身前,挡住了月光,声音在黑暗中带了些沙哑:“手伸出来。”我边把手背到身后边警惕道:“还没打够?”
他不回应我的讽刺,只拉过我没受伤的那只手,往上头放了个瓷瓶:“这个伤药你拿着,治跌打损伤最灵的。”我嫌弃的撇撇嘴,心里挺感动,可就是看不惯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假的!”
第二天在饭堂遇到无叶我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把脸埋盘子里,装看不见,没想到琥珀这个猪队友再次出卖我:“大师兄,这里这里!”这里个毛线球球啊!没看见我都快把脸埋粥碗里了?!
无叶顺理成章坐在我身边,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立刻站起身,速战速决:“我吃完先走了。”无叶看看我空了的盘子,抬手夹了个馒头放我碟子里:“再吃点吧。你不是最爱吃馒头?”提到馒头,我瞬间内疚起来,人家惦记着我爱吃馒头,我昨晚却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怀疑大师兄的伤药,临走还狠狠踩了大师兄一脚作为报复。
好在他似乎不打算与我计较,大师兄真是个宽宏大量的好人!
3
无叶是好人这事儿,我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那时我和琥珀流落在嵩山脚下无名小镇,饿得肚子咕咕叫,活了十几年,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饥饿的滋味,所学的礼仪道德在这种情况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鬼使神差下,我伸出了罪恶之手。
实践证明,我付珊瑚是个蹩脚的小偷。琥珀嚎啕大哭中,屠夫转行卖包子的老板提着菜刀追来,眼看为了个馒头我和琥珀就要血溅当场,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三言两语化解了这场灾难。
“上天有好生之德,看这孩子可怜见的份上,施主便绕了他们吧。馒头钱算贫僧帐上。”
说话的正是化缘路过的无叶。他口中“可怜见的孩子”当然不是指我,而是我弟弟琥珀。小家伙躲在我身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大祸弥消心有余悸,被他吵得头疼,不由分说吼道:“不准哭!”哭能解决问题,我早哭了!
救人的光头小师父皱了皱眉头,不高兴的问我:“他是你儿子?”
感激之情瞬时消失殆尽,我扶了扶书生帽,抬头瞪他:“我如此风华正茂,生得出这么大的儿子?”有没有搞错?虽然一路奔波,我此时的确又饿又累颇狼狈,但是你那什么眼神,我看上去有那么老?!
无叶不理我,蹲下身,和气的对琥珀说:“小朋友告诉我,你家住哪儿,他是不是人贩子?”他修长秀气的指尖点向我,把我和琥珀一齐问愣了。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我此刻已经撸袖子跟他同归于尽了!我付珊瑚一向遵纪守法,虽然刚才迫于生计偷了个馒头,但被怀疑拐卖,仍然是对我人格的巨大侮辱!
最可怕的是,琥珀这个队友,闻言不仅不澄清,反而认真的问:“人贩子是什么?”
老爹生琥珀这个老来子时,考虑过此刻我的感受么!
好在我机智,立刻对琥珀说:“你平时喊我什么?”琥珀脸上挂着行泪,呆呆道:“珊瑚。”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出生的一个正常的家庭里!
好在琥珀是我亲弟弟、我并没有拐卖他这件事很快得到了澄清。
于是,我终于可以静静窝在墙角啃馒头压惊。有生以来,我第一次发现,馒头是甜的,又香又糯很好吃。
那边无叶蹲下身,把细心吹凉的包子递给琥珀。
这一幕让我感动又心酸。
然后我就着馒头腾起的热气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说:“师父,你真是个好人。”
既然是好人,当然得好好利用。
“当和尚是不是不愁吃不愁穿。再也不用饿肚子?”
无叶蹲在地上,心满意足看着琥珀吃东西:“嗯。但是有早晚课,要练功抄佛经。”
哎呀,和性命比起来,这些统统不值一提。
我盯着他俊美的侧脸迫切追问:“那小师父,你收徒弟吗?”
他依然很老实:“我师父收。”
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被馒头噎着我也不在意了:“那太好了大师兄!快带我和琥珀上山拜见师父吧!”
无叶抬头看我,嘴巴张成了鸡蛋状。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么自说自话厚脸皮的人。
不过没关系,实践证明,我虽然不擅长偷东西,可我绝对是个聪明的无赖,只见我一推琥珀后脑勺,麻利指使:“快,叫大师兄!”
不出所料,无叶兵败如山倒,妥协在琥珀萌萌的童音下。
4
在我拜入少林之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剪去三千青丝,遁入空门。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过上整天青灯古佛,没有肉吃的日子。所以说,司命星君给每个人都排了出跌宕起伏的大戏,做人不要太天真。
可我,唉,我就是太天真了。
我以为踩大师兄的那一脚,在今早他递过馒头这根橄榄枝时就已如同往事随风而逝。没想到吃完饭他截住我,语重心长的与我商量:“琥珀昨天睡着了,说好的金刚经没抄完。”我打个饱嗝,不甚在意:“那就今晚接着抄!”我一点都不心疼,真的!
可无叶却摇摇头,痛心疾首的说:“他才六岁啊,你作为兄长,怎么忍心他连熬两天夜!要是熬出病来怎么办?”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还是琥珀大师兄呢,你还不是罚他抄经?你都不心疼,我也不心疼!
于是我实话实说:“病就病么!多喝点水就好了!”再说琥珀才不在乎长不长的高呢,他只在乎胖不胖!
无叶噎了下,大概没想到我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望着他。他嘴角抽了抽,总算开门见山:“你是他兄长,他没抄完的经,你理应代劳。”凭什么啊?我偷的鸡琥珀可没少吃,大师兄你这是差别对待!为了自己的福利,弱势群体必须反抗,奋起反抗!
“我不抄经!”笑话,我付珊瑚为什么从小被夫子说孺子不可教?就因为写字时横不是横,竖不是竖,一撇一捺可以飞到天上去!我才不要写字自曝其短!给大师兄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想到无叶一口答应了,他拍拍我的肩,欣慰道:“好,太好了。那你就去河边挑水吧。不要多,一缸就行。”我刚想继续拒绝,就听他一锤定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挑不满一缸不准吃晚饭!”
我在他唇畔阴险的微笑中后知后觉,这是一场设计精良的报复!
我也总算明白了多出的那个馒头所为何来——因为大师兄早知道我今天没有晚饭!
5
月黑风高夜。
我坐在河边唉声叹气,边叹边在地上画小人,僧袍光头拿佛经,再用小树枝戳上无数遍。就在我以为我付珊瑚辉煌一世却要因为偷鸡而饿死的当口,琥珀小天使带着馒头降临了。
馒头还是热的,新鲜出炉的模样,我吃了两口良心发现,问琥珀:“你没吃晚饭?”弟弟总算懂事了,知道把晚饭省给受罚的二师兄,我深受感动。琥珀挠挠脑袋,瞥一眼树林深处,对我说:“吃、吃过了。”什么时候学会结巴了呢?
我狐疑的望向黑黝黝的树丛,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数条黑影从天而降,不由分说要杀我和琥珀。吓得我当即就被半口馒头噎住了!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我和琥珀都躲到少林寺来了,竟然还能被他们找到!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琥珀动如脱兔般扔下我,迅速向丛林深处跑去,边跑边撕心裂肺的喊:“大师兄大师兄,救命救命!”有没有搞错,大师兄怎么会没事半夜往树林子里钻,琥珀你被吓得失心疯啦?等我艰难咽下馒头打算叫醒琥珀的时候,就见一条熟悉的身影迅速出现,把琥珀护在身后,漂亮的眸子望向我,又淡淡扫了眼我手上的馒头。
额。我迅速背过手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吃过。
下一刻我就顾不上这些了,作为一只不会武功的菜鸟,我很想跟琥珀一样躲大师兄身后,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此时,我和大师兄距离起码三丈远。为了活命,我只能尽力躲来躲去,然后一不小心扑通掉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