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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属公鸡还是母鸡
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山坡上挖红薯的时候,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没有答案。
“妈妈,我属鸡的,对吗?”我问妈妈。
“对呀!”妈妈回答。
“那我属公鸡还是母鸡?”我问。
“这我可不知道,你问爸爸去。”妈妈笑着说。
我屁颠颠走到爸爸面前。
“爸爸,我属公鸡还是母鸡呢?”我问爸爸。
“这我可不知道。要不你什么时候问问外公?”爸爸好像很认真地说。
外公是我们那里有名的文化人。17岁开始办私塾教书,后来还当过乡镇的镇长。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方圆几十里地的人们需要看风水,选好日子办喜事都会请他,他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吧。
过了几天,外公到我们家来了。
“外公,外公,我属鸡的对吗?”我问外公。
“对呀!”外公回答。
“可是,我属公鸡还是母鸡呀?”我问。
“哦,这我可回答不出来,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外公笑嘻嘻地回答。
这可怎么办?现在连什么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外公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一个下雨天,我坐在门口看着屋檐下的雨柱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发呆,哥哥在旁边玩陀螺,我又想起这个问题。
“哥哥,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我问了妈妈,爸爸,外公还有很多人,都说不知道。”
“什么问题呀?”
“我属什么?”
“你不是属鸡吗?”
“可是鸡有两种,公鸡和母鸡,我到底是属公鸡还是母鸡?”
“你呀!你属小鸡!”哥哥笑着跑开了。
我既不属公鸡,也不属母鸡,我属小鸡!咦?真的,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看,我哥哥就是这么聪明!
看电影
小时候看电影,看的是露天电影。露天电影是要自带凳子的。我们总是早早地就把凳子背到晒谷场上。
把凳子背到晒谷场是每家小孩子的职责,当今晚村里将放电影的消息一传到小村庄,我们就急急忙忙赶回家背凳子,不管清晨﹑中午还是黄昏。
凳子是家里吃饭用的八仙桌的长凳子,一张凳子可以坐三四个人。凳子按先后顺序整齐地排在晒谷场上,先到的当然是中间最好的位子,后到的,只能边上,或者太前面,太后面的位置。
凳子整齐地排着,我们在那儿守着,直到电影开场。
从外面回来,走到村口总要看看,看晒谷场上有没有凳子排着,看凳子排得多不多?凳子排得不多有时是没有电影的。
有没有电影,最后主要看放映机有没有扛来。当独轮车载着放映机进入村口,便是小伙伴们最开心的时候。小伙伴们聚集在电影放映员叔叔的周围,看着雪白的四周镶着暗红色边框的幕布被竹竿撑起来,看着放映员叔叔不紧不慢地在倒带,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吃晚饭。
看电影时总是要准备些零食:若是收豆季节,我们就去捡豆子,在晒谷场边上一粒一粒捡,拿回家,洗干净,让妈妈在锅里用盐炒一炒。香喷喷的包成一小包,揣在口袋里,直到放电影的时候才拿出来,分给旁边的大人小孩吃。分给大人吃时的来一声声赞叹,分给小孩吃时换来点别的吃的。若是秋季,南瓜成熟的季节,则一定让妈妈打开一个老南瓜,从里面掏出南瓜子。洗净﹑晒干,或炒或不炒放在袋里一粒一粒剥着吃。
夏夜看电影,一边有滋有味地吃零食,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就在妈妈的臂弯里睡着了。
看过电影的第二个清晨,晒谷场上花花绿绿的,什么都有。有时我们会捡到一截电影胶片,我们互相传着看那上面小小的图片,必须对着阳光看。我们总弄不懂这一串小小的图片,怎么就变成了会说会笑,会唱会跳,还会打仗的电影的。
我们曾经用手帕做幕布,用手电筒做光束,也像放映员叔叔那样不停地转动胶片,可一次电影也没有放出来,真是奇怪。
爆米花
“爆米花,爆米花啰!”
当爆米花师傅挑着他特有的担子出现在村口的时候,村里的孩子就叫着,喊着,从村头到村尾。
于是,三三两两的孩子牵着妈妈的手,提着一小竹篮的木炭,三三两两地向爆米花的摊走去。
爆米花师傅总是很神气。一手拉着风箱,一手不停地摇着那黑黑的大老鼠似的爆米花炉子。火苗拥抱着大老鼠鼓鼓的肚子,火苗呼呼地叫着,很旺,映红了师傅的脸。
爆米花的炉子上是有个时钟的。因为炉子总是在不停地摇,我们总也看不清时间。于是,我们一边痴痴地等,一边提心吊胆地观察着师傅的表情。
一旦师傅停止了摇动,一旦师傅站了起来。我们就浑身紧张,跑得远远的,双手把耳朵捂得紧紧的,等待师傅那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爆炸声过后,我们便冲过去,看师傅把大老鼠从裹得紧紧的布袋里取出,看白白胖胖的爆米花从大老鼠大大的嘴巴里吐出。
有时候,我们等了很久,紧张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一丝声响。回头一看,原来师傅在加炭。
有爆米花的日子,简直像过节,身上所有的口袋都塞得满满的。从东家逛到西家,分给小伙伴吃,与同样有爆米花的小伙伴一起吃。若是玉米爆的,则要比一比,哪一朵爆得更像一朵花,更漂亮一点,然后很心痛的样子把它塞进嘴里。
那是个拥有爆米花的日子,我碰到一个乞丐,我把装得满满的两袋爆米花全掏给了他,后来发现,匆匆之中,我把妈妈给我的一角钱也一起掏给了他。我后悔死了,心疼死了,那起码可以换十粒糖呢!
后来,吃爆米花的时候,我想,也许我还不是个好人吧,因为我把一角钱给了乞丐都要后悔的,我太小气了点。
荡秋千
小时候荡秋千不是在公园里,而是在牛栏旁边的一间空房子里。秋千不是铁链做的,而是稻草搓的绳子。稻草绳从高高的横梁上挂下来,离地面三尺左右打一个大结,在结上铺一把稻草,便是很好的坐垫。
秋季收割以后,牛栏旁边的这间房子里铺满了松松软软的稻草。天然成了一个安全又舒适的荡秋千的场所。
这个秋千是坐着的,必须有两个人帮你荡的。你只要安稳地坐着,双手抓住稻草绳,闭着眼睛或睁开眼睛,让一边一个小伙伴为你轻轻地摇啊摇,有时还伴着阵阵歌声。
不过也得小心少数恶作剧的小伙伴,她会乘你不注意的时候,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你使劲往前推,你仿佛一下子升入了半空,一下子又骤然跌落。你飞速地上升又下降,只听见横梁在咯吱咯吱叫,你紧紧地抓住绳子,闭上眼睛大声喊:“够了,够了,不要再荡了……”可是听见的却是一阵阵开怀的大笑。有一只手在你背上推上一把,再推上一把。
荡秋千,仿佛总在秋季,阳光很好地从小木窗射进来,一缕一缕打在秋千上,打在小伙伴的笑脸上。新收割的稻草干燥的清香,牛栏里散发出来的混杂的气味,还有牛偶尔发出的那婉转的叫声“哞……”很是美妙!
看飞机
湛蓝的天空,一根白线在头顶长长地划过,每每看到这个场景,小伙伴们总会欢呼雀跃:
“看,飞机!看,飞机!”
目送着飞机越飞越远,越来越小,小得完全失去了影踪;看着白色的飞机线渐渐地变粗,渐渐化开,渐渐地与蓝天融为一体。
想这飞机究竟从哪里起飞?又飞往哪儿去呢?这飞机怎么就像一只小鸟一样能够在天上飞呢?飞机停在地上是什么样子的?
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又和小伙伴一起去玩了。
看到下一次飞机飞过,这样的场景再上演一遍,这样的心情再持续一遍。
夏夜,坐在屋顶花园乘凉,满天的星星,间或也有飞机飞过。夜里的飞机一闪一闪的,像颗会动的星星。
常常仰望夜空寻找,哪架是飞机,哪颗是流星?
那样的夜晚,也曾这样想: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乘上飞机,我会准备一根长长,长长的绳子。
当飞机飞过我们的小村庄的时候,我就把那根绳子放下去,让那些仰望着天空的孩子们能够顺着绳子爬上来,感受一下在高高的天空飞翔的自由和快乐。
现在,我已经无数次乘过飞机了,可是那根可以长长放下的绳子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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