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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公鸡的命运
秋之歌者
一个不大的老四合院住着四户人家:退休教师林学华夫妇,政府某局副科长于德利夫妇,个体户姜林夫妇和无业游民杨二狗。
这四合院是杨二狗的祖业。虽然有些老旧,但由于是木质结构的老式瓦房,住着还比较舒适,冬暖夏凉。杨二狗是这四合院的房东,其他三家都是租户。平时,杨二狗就是靠着三家租户每月不到四千元的租金过日子,虽说不算富裕,但解决他一个人的吃穿用度也还算宽裕。这就养成了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毛病。
平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也很平淡,大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总是很礼貌地相互招呼,相互帮助,有如一家人。只是这房东杨二狗经常几天不着家,也不知道瞎忙些啥。
一个周六的下午,林学华懒懒地半躺在院子中央的桂花树下乘凉小憩,从扇子掉落地上看来,他已沉入梦里。老伴坐在屋里边看电视边织毛衣,不时转头望望院子里。见林学华睡着了,提块浴巾出门盖在他身上,顺手捡起掉落的扇子。
左面隔壁的于德利夫妇租住的屋子大门紧闭,常态看,这小两口估计不在家。右面隔壁的姜林夫妇现在应该是比较忙的时候,他们的早餐店过了中午就应该收拾店铺和采买、加工准备第二天出售的早餐。对面房东杨二狗同样也是大门紧闭,已经两天没看见人影。
这时,院门被敲得山响,把睡梦中的林学华惊了一跳。林学华的妻子刘彩霞在屋里听到声音,忙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到院子里,看到老伴被惊醒,心里有点冒火:“是哪个这么无礼?敲啥敲!喊啥喊!”
“开门,开门,有人吗?”一个粗门大嗓的人边喊边砸门。
“土匪啊?要抢人!”刘彩霞心里窝火,也没好气,但还是走到了院门边。
“你是哪个?有什么事?”
“我是从下乡收鸡卖的,有只大公鸡跑了,我看到飞到你家院子里来了。请你开下门好吗?”
“你这是在找鸡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来了!我一直在家,没看到什么公鸡母鸡的飞进来,你走吧!”刘彩霞心里的气正盛,她觉得这汉子不该惊吓熟睡的老伴。
“真的,我真的看到飞进你家院子来了。求求你,刚才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请你开下门,要是跑了这只鸡,我今天就算是白干了。”
“彩霞,去开门吧,大家都不容易,他们更不容易。”林学华早已清醒,站起身来摇着扇子说道。
“就你心善,尽会做好人!”刘彩霞嘟哝着,极不情愿地打开了院门。
门外,一个粗壮的大汉满脸通红,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旧汗衫胸前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双手变换着方向不时抹去满脸瀑布般滴落的汗珠。没等刘彩霞开口,便欺身上前挤进门来。
严格说来,这大汉确实很无礼,进院子后也不打招呼就四处寻找起来,倒像是林学华和刘彩霞没了道理,变成了客人。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了?你是谁?进来就到处乱看乱翻,这是你家吗?”刘彩霞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更是怒不可遏。
开始,林学华也被这大汉的行为吓了一跳,担心碰上坏人。但是看到院子外停放的那辆小双排座上装满鸡的笼子和还来不及关上的驾驶座门,就知道这大汉没撒谎,也并非歹人,也就放心了。
对于刘彩霞的呵斥,大汉置若罔闻,不住地四下查找。看到其他几家都是大门紧闭,只有林学华家房门是打开的,就想进门。
刘彩霞见此情况,顺手抄起墙边的拖把对着大汉喝道:“干嘛干嘛?滚出去!再敢胡来我就报警了!”
大汉一愣,才发觉自己的行为过于急躁,过于鲁莽。扯起汗衫使劲搽了一下满脸的汗水,笑笑道:“呵呵,对不住了阿姨,刚才性急,让您误会了,我不是坏人,就想找回那只飞跑了的大公鸡,要是找不回来,今天我基本上就算是白干了!麻烦您老人家通融一下让我进家里去看看,求求您了!”说完,居然还腼腆地笑了笑。
“不行,你这人好没道理,你的鸡丢了和我们没有任何相干,凭什么进来无礼取闹?你赶紧走,否则我就报警了!”刘彩霞紧握拖把在胸前,仿佛拿了一把AK47。
“算了算了,彩霞,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设身处地,设身处地!让他进去看看吧,他也不容易。”林学华慢腾腾地踱渡步过来,拉开刘彩霞。
大汉给林学华匆忙地鞠躬,林学华还没来得及回礼,大汉就已经进入他家的客厅四处寻找。林学华的头跟着手里的扇子摇了摇,苦笑一下跟了进去。
客厅里,大汉找了个遍,却连跟鸡毛都没找到,他眼里充满了失望,颓然地蹲在地上。
林学华知道这大汉并不死心,干脆将冰箱也打开,左右两边的房门通通打开让大汉尽情地寻找。这时,于德利夫妇走进了院子。
大汉在林学华家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只要命的鸡,就无奈地退到院子里,碰到于家夫妇正在开房门。
正好姜林的老婆王桂珍也回家来拿香料,看到大汉从林学华家出来,以为林学华家来了亲戚,就迎上来问道:“林老师,家里来亲戚了?过来坐坐嘛!”听到声音,于德利夫妇俩也走过来问好。
刘彩霞正好余怒未消,盯着大汉气鼓鼓道:“什么亲戚啊!怕是八十杆子都打不着的人!”
“呵呵,呵呵,不至于,不至于。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林学华还是摇着扇子慢慢悠悠。
听到刘彩霞的语气,王桂珍以为又是林学华的“挂角亲戚”来找林学华借钱或者帮忙了,好奇心让于德利夫妇也急速地凑了过来。
“刘阿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平时老觉得自己是官太太,高人一等的于德利的老婆肖敏珠更是来了兴趣,挽着于德利跑了过来。
见院子里的人回来了大多数,刘彩霞觉得腰杆顿时粗壮了几分,用手里的拖把指着大汉说:“他就是个鸡贩子,说是今天下乡收鸡回来路过这里,跑了一只大公鸡,亲眼看到飞进我们这院子了。蛮不讲理的进来找了半天,连我家的卧室都翻了个遍,真是没教养!”
“什么什么?敢到小爷的四合院来闹腾?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子地方!信不信老子平了你!”不知什么时候,几天没见面的房东杨二狗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
“就是,你凭什么就认定跑掉的鸡飞进了这院子?你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违法的?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进去吃牢饭!”于德利刚刚提任市里一个也算是执法部门的副科长没几天,在任何场合都想表现出自己是个领导,过过官瘾。特别是在这样满是底层阶级的人的面前,哪里会舍得放弃显摆一番的机会。
“就是就是,你也不看看这院里住的是什么人就敢乱闯,以后还想不想在市场里混了?”肖敏珠紧接着的话印证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古语。结婚没多久于德利就提了副科长,为此,她得意地到处宣传,直至很多的小姐妹都不理她了都没发现。
“是啊,你别看你面前的这人年轻,他可是我们市里的领导,说让你进去吃牢饭那是分分钟的事!”王桂珍显然也是惧怕于德利手里的那点权力,语言里明显的带有马屁的味道。
那大汉被大家围在院子中间,一脸的沮丧,双手下意识地在头上乱抓。眼睛看着林学华家门边窗台下鸡笼里那只身体巨大的芦花母鸡,嗫嚅着说:“我说的是真话,我没撒谎,鸡真的飞到你们院子里来了!”
见大汉眼睛不离自己的宝贝母鸡,刘彩霞急了:“你什么意思?老盯着我的鸡笼看什么?告诉你,这只鸡是我弟弟送的,已经养了好几个月,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哈!再说了,你跑掉的是只公鸡,我的这可是只两天能生三个蛋的母鸡!”
“阿姨,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算了,算了!算我倒霉!不找了,对不起大家,我走了。”大汉说完,退后几步,向大家鞠了一躬,转身出门开车走了。
杨二狗见状,还不失时机地对大汉的背影做出一个施展拳头的动作,那惨白疲惫的脸上满是怒气:“靠,下次别让我遇上你!睡觉去咯。”
翌日凌晨,天还没亮。一声紧接一声的鸡鸣把院子里的人都吵醒了。这鸡的打鸣声高亢而嘹亮,在静谧的夜晚更是显得刺耳。
刘彩霞应该是第一个被吵醒的,她在黑暗中找了件外衣披上,慢慢地摸到窗前撩开一丝窗帘,隐隐看到院子中间的桂花树下有一只高大威猛的公鸡在不停地鸣叫。
“彩霞,你不好好睡觉,折腾个啥呀?”林学华睡意朦胧地说。
“嘘......别说话!”刘彩霞摸到床边,上床后道:“昨天那鸡贩子还真没说假话呢!那只大公鸡真的在,现在就在桂花树下,我看啊,足足有八斤以上呢!”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嘛?心思别歪了哈!”林学华嘟嘟哝哝说完,翻身又想睡。
“算了算了,反正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别管就好,睡觉!”刘彩霞很不满意地躺下,可就是怎么都睡不着,脑筋急速地转动起来。
于德利家同样也被吵醒了,肖敏珠开始的时候不断抱怨这公鸡的打鸣声太吵人,待于德利从窗户边上回到床上时才高兴起来。
“宝贝,活该我们要发一笔小财了,昨天那个鸡贩子还真没说假话,你看看院子里那桂花树下的影子,就是它在叫,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弄回来!”
“怎么弄啊?现在去抓?”
“怎么可能去抓?我堂堂一个大科长好意思和他们去抢吗?这不太掉价了。我们要智取,你容我好好想想!”
“对啊!它这种叫法,估计现在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醒了,被看到了我们丢不起这个脸。想想,快想想怎么智取?要快哦!”
姜林夫妇就算累了一天,也架不住这雄鸡的鸣叫,也被吵醒了。两人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桂花树下的大公鸡,也在拨打着心里的小算盘。
姜林早年也曾跟着几个朋友做过鸡贩子,对鸡的了解可以说不比对自己的了解少多少。哪怕屋外看不到鸡,就凭这鸣叫声和身影,他就能判断出这是一只难得一遇的好公鸡:“老婆,这是一只百年难遇的大公鸡啊!鸡龄至少有三年以上,重量在九斤半以上,按照现在的市场价,至少三十元一斤!假如抓到它在店里炒成辣子鸡卖面条,少说可以卖七、八百甚至上千元钱的。”
“哟,这么好?那你还不快去抓!免得又跑了!”就算在黑暗里,姜林都好像看到了王桂珍脸上那贪婪的神态。
“你笨啊?这么大的打鸣声,别说这院子里的人,就算是隔壁院子里的人,都该被吵醒了!你也不想想,怎么大家都没出来说个话或者是有谁去抓?要是我没猜错,大家都是醒的,而且对面那小两口说不定现在就和我们一样站在窗子旁看着这只鸡呢!要想得到这只鸡,不能硬来,只能智取,懂不?”姜林混了多年江湖,分析问题就是老辣。
“那杨二狗呢?他不可能会顾及脸面吧?他肯定会直接抓!”王桂珍的话,让姜林多了一份担心。
“这个杨二狗肯定又是在网吧熬了几个夜,所以才睡得这么死,要是他现在醒了,就算不去抓这只鸡,也会嫌它吵了瞌睡,会开门赶跑它。不行,明天得想个办法让杨二狗离开这院子!”姜林说完,若有所思地拉起王桂珍回到床上。
于德利家这边,躺在于德利怀里的肖敏珠睡意全无,扭动着姣好的身体,嗲嗲地问道:“我的领导,你想好了没有?要不我帮你把风,你去迅速地去把它抓回家吧!你这次提科长虽然大部分是凭自己的能力,可假如人家夏局长不助一臂之力,你的竞争对手就上去了哦!哪里还有你什么事呀。为了你以后的前程,我们要知恩图报。现在送什么都不太好,这只鸡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吗?虽然鸡值不了几个钱,但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啊!你想想,这么大的公鸡我们可是从来都没见到过哦,要是送给夏局长家,不就像是走亲戚一样的自然吗?还避免了行贿的嫌疑,同时这关系又更加拉近了一层。”
“我知道,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礼物,自然而又珍贵。但是绝对不可以直接去抓啊!你想想,这公鸡打鸣的声音这么大,这院子里的人不就早都醒了,为什么没人开门出来?不就是都在打这只鸡的主意又不好直接抓吗?”
“那你快点动动你那聪明的脑子吧,我的大领导!”
“嗯嗯,奉老婆大人之令,我决定脑洞大开,好好想想!”
林学华被吵醒后也睡不着了,眼前一直飘荡着白天那大汉近乎绝望和沮丧的面孔,觉得他好可怜,心里一直不好受。看看身旁正在装睡的老伴,欲言又止。
刘彩霞自从被这只公鸡的打鸣声吵醒,看到这只公鸡的影子后,心里也在盘算着怎么抓到这只雄壮的大公鸡。她弟弟是一个鸡场的小老板,在养鸡的同时也用机械化孵蛋器孵小鸡卖,最近由于鸡苗质量不高,再加上又面临要淘汰一大批养殖的老鸡,就急于找到优质的种鸡来繁殖下一代。而这只大公鸡从鸣叫和影子来看,应该是非常难得的种鸡。如果能想办法抓到送给弟弟,也算是为这只鸡做了一件大好事,毕竟它也能逃离即将被宰杀的命运变得“妻妾成群”,过着皇帝般的生活,弟弟也一定会舒展开来那紧锁的眉头。但是,身边这个死老头子一定不会同意,因此,她只能暗暗地盘算。
这一夜,注定成为院子里的一个不眠之夜。
星期日,天渐渐亮了,又是一个炎热的大晴天。
按常态,院子里起得最早的是姜林夫妇,他们通常最晚六点就必须出门去早餐店;林学华夫妇最迟七点也起床开始做早餐;于德利夫妇十一点左右起床;最晚的当数杨二狗,他要么不在家,要么就是直到饿得睡不着了才起床。
而今天特别的怪异,于德利夫妇一大早就揉着惺忪的双眼起床到院子里活动开了。刘彩霞自己也房门大开,出出进进,最为诡诈的是她将平时视如宝贝的芦花母鸡从鸡笼里放了出来。姜林也少了平时急急的步伐,早餐店由王桂珍单独去应付。只有林学华还没出现在院子里,据刘彩霞说,是身染小恙起不来床。
大家都心知肚明,起得早的都急不可耐地来到院子里。随便朝任何人的脸上瞄一眼,都感觉到了一脸的伪装。明明是两眼滴溜溜乱转的,一旦发现别人在注意自己,就会立马变得一本正经。有几次,连刘彩霞都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这也算是近年来这院子里最热闹的一个早上了。
“哎呀,你们今天都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怎么这么反常啊!昨夜被打鸣的鸡吵得睡不好,今天你们的精神反倒像是打了那闹腾鸡的鸡血啦?”林学华披着外衣,一脸疲惫、呵欠连天地走出门来。
大家一听他提到昨夜打鸣的鸡,像是都被窥探到内心的秘密一般,整个院子里的人立刻僵住了几秒钟。
林学华不明就里,也没注意院子里这细微的变化。看到自己老伴视如宝贝的芦花母鸡跑了出来,便拿起墙边的扫帚要赶鸡回笼。刘彩霞见状,心里倏然就冒出火来:“你这死老头子在干嘛呢?你追它干嘛!你都会出来活动身体,难道它就不能出来活动活动?要不我也关你几天不准出门试试。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出来干嘛!赶快回屋睡你的大头觉去!”
看着满院子一反常态的人,再听着老伴莫名其妙的训斥,林学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懵了。心想:这都是着魔了吗?他怎么知道,这满院子人的反常表现,就是为了那只吵得他一夜未眠的大公鸡。他更不会想到,老伴放出这视如宝贝的芦花母鸡是为了“勾引”那只百年难遇的大公鸡,而且这是她想了一夜的“妙计”。林学华摇摇头,一脸不解的看看院子里的人,打着呵欠慢悠悠的回屋睡觉去了。
实际上,刘彩霞一大早就放出母鸡的行为只有林学华没有看穿。比猴都精的姜林看到刘彩霞打开鸡笼门的瞬间,就在脸上挂满了不屑的笑容。他现在担心的是那还未醒来的小祖宗杨二狗,得尽快想个法子让他早点离开这个院子。不然这有可能随时出现的大公鸡就会被他直接抓走。
肖敏珠随于德利后边出门后,很明显有意地将手里的一个塑料球丢落地上,便随着塑料球满院子的跑,眼睛当然离不开院子里的犄角旮旯,拿到球后,肖敏珠回到于德利身旁低声说道:“还真是怪了,院子里真的没有大公鸡的影子呢,是不是被他们抓到了?”
“不可能!要是刘老太太抓了,她还会放老母鸡出来使‘美人计’吗?要是被姜林抓了,他还会不去早餐店抓紧杀鸡隐匿证据?至于杨二狗,现在都还没醒,更不可能抓到。因此,这只鸡还在!只是不知道藏哪里去了,耐心点亲爱的!”
“哟,今天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了哈,于科长两位居然有兴致起早锻炼了。”姜林迎面走向于德利夫妇,打趣道。
“姜哥今天不也有点失常吗?按照平时,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你的早餐店里忙活吧?”大家都心知肚明,于德利也不痛不痒地回了姜林一句。
“呵呵,彼此彼此。人嘛,不都有个意外吗?您说是不是?”姜林说笑着,眼睛老是离不开杨二狗那紧闭的大门。
“这杨兄还真能睡哈,这么吵也吵不醒他,真是个有福之人啊!”于德利也随着姜林的目光看向杨二狗的房门:“要不我们敲敲门叫醒他?”
“是的是的,昨天他回来后不吃不喝的一直睡到现在,对身体也是极度的伤害啊!您是领导,您叫醒他吧,我去叫他估计他会不高兴的。”
听到领导的称呼,于德利立即觉得自己在这些老百姓的眼里又高大了几分,便毫不犹豫地来到杨二狗的门前敲了起来。
半天雷鸣般的敲门声才换来屋里骂骂咧咧的回应:“你们他妈的谁啊?还要不要人活了!这么急,报丧啊?”门打开处,杨二狗迎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抬起手作为挡阳板。看到门前站着的于德利、姜林和肖敏珠显得很不耐烦。
“杨哥,你不看都几点了,还睡。你不怕把头睡扁了啊?”杨二狗原本睡得好好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拍门声搅扰了好梦,本想好好骂几句发泄一下,可是当看到说话的是俏首弄姿的肖敏珠时,心里的那点气就像被针戳破的气球,一下就跑光了。
年近三十岁的杨二狗从来没谈过恋爱,像他这样不务正业的人,也不可能有哪个女孩儿会看上他。所以就一直把肖敏珠悄悄当作梦中情人,曾经有几次,他还梦到自己与肖敏珠成为了一家人。因此,对肖敏珠的一言一行他都很留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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