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微小说.科幻)
作者:马桂明
原创作品莫搬运,看看即可。
轻声地问:“还好吗?”
“好着呢。”
“姥姥还好吗?”
‘看着她皱眉的样子,为什么会心痛?’试图转开眼睛,同模样的她也在躲闪眼睛。
……
“吃饺子喽。”
睁着雾蒙蒙的眼睛。
吹吹,嘴唇边试试,递到我的嘴边。张开嘴、舌头卷、牙齿咀嚼、咕嘟咽喉咙,‘食道、胃、肠、肝脾肾……’
……
阳光好暖和,夜晚也好暖和。
……
“眼睛。”姥姥看着我说。
我的小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鼻子。”
小手指着鼻尖。
“耳朵。”
……
“完美的改造。”
我转着身子看,棱形镜片反射奇怪的身影。
“少说话。多听多看多汇报……找出地球生命体的秘密……”
返省身体。球状触角支在胖嘟嘟的球体上,拉扯、修补、缝合……模拟的食道、胃、肠……忽然打了个冷战。
“很好。植入神经能感知恐惧。就差‘替代体’消失了。”
……
‘你是我的替代体。’用‘手’触碰,她呵呵张嘴、伸出小手回应。
“没有时间了。快。”
我被推着钻进被子。她,被带走了——旋转的圆球穿过玻璃窗。
“我家妞妞睡醒了没有?”柔和的灯亮了。
我学着她的模样蹬被子。
“把尿喽。臭妞妞。”
歪着头看,褶皱纹路弯眉的眼睛……我看向玻璃窗,玻璃还是完好的。
……
“大娘。在闹新冠疫情咧。咱们社区封闭了……”
我蜷缩在姥姥的怀里,口罩遮住大半个脸。
“这小孩真可爱。瞧这乌溜溜的大眼睛。”摘下我的口罩,对着我轻轻地说:“跟阿姨学,‘啊~’”
张着嘴,‘啊~’,舌头舌根被棉签轻轻地搅合了一下。
“好了。小宝宝真乖。”她替我戴上口罩,对姥姥说:“大娘。该您了。”
我仰着头看着姥姥,张嘴‘啊~’,姥姥笑了,她也笑了。
……
“大娘。疑是结果是阳性。”
“啥意思?”
“您!可能被感染了。”
感觉到姥姥的颤抖,我仰起头张开嘴,‘啊~’
姥姥收紧的胳臂忽然又松开,伸直胳膊递过去,她接住来搂在怀里,我张开手蹬着腿扭着身子找姥姥……
……
“我不干了。”趁着鱼肚白的时候,星星还在眨眼的时辰,发出讯息。
“你敢?会杀死‘替代体’……”星空里传回愤怒的信息。
“喔喔,喔~”我学着公鸡打鸣的动静,星星一下子消失了。
“妞妞醒了?还学会公鸡叫了。再学一个给阿姨听……坏妞妞……”
‘她的眼睛真好看。跟姥姥的眼睛很像哎。’
……
“后来呢?”
“后来。你回来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们地球有秘密,我们也有秘密呀。”
“姥姥好了没有?”
我瞄向门。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白色的门。
“你害死了姥姥?”
“没有。只是姥姥岁数大了,机体活力一下子不好恢复过来,我……不对。怎么没有感应了?”我看着手脚变回触角的模样。
“你?”
“我想姥姥。我才是妞妞……”
……
“就不该派你去。你看你这样子,活脱脱就是地球小孩的德行。”
“不要害姥姥。”
“谁害了?我们是探测生命体,寻找生命本源……”
“哪?那个新冠是什么鬼?”我挥舞着触角。
“地球人会帮我们找到答案的。”
隔着舷窗,透过静静的紫色光线,眺望地球——姥姥好了没有?妞妞不会怪我吧?唉~
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