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公鸡 >> 公鸡资源 >> 从雪域高原回到红色大别山阎生权把余年献给
在老阎那里,我不仅看到了令我心仪已久的由他重新搜集整理、颇费心血注释的《历代名人咏浠水》古诗词大观,也看到了一个浠水历经40余载雪域高原风雪沧桑仍不改痴心和初心的家乡赤子!
他把最美丽的人生献给了祖国最需要的西藏高原,从领导岗位退休后又把余年无私奉献给他最爱的大别山下浠水老区家乡和家乡的文化事业。
深入老阎的文化天地,深入他的家乡文化心灵,看他在余年为家乡文化事业发挥的余热和取得的许多文化成果,看看他的那股执着劲,那般潇洒模样和幸福感,再看看他的文化家乡,真的是好羡慕!好羡慕!
老阎,乃西藏日喀则行署退休干部阎生权先生是也。阎先生经常以“石泉”笔名在网上和纸质媒体上写文章向外推介他湖北浠水家乡的文化。
他老家在象鼻咀水库里头一个竹木繁茂的山塆,与西边象鼻咀水库中一湾绿幽幽大水库汊子边上,称得上是很得山水之灵性的山根水边人家。俗话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如果再说得准确些,老阎老家的房子就坐落在象鼻咀水库附近一座大青山半山腰的大仙庙脚下不算太远的一处茂林绿竹里的山坡上,坐北朝南向,西侧傍碧水千顷的象鼻咀水库,站在大仙庙大门前的石阶上俯瞰可见。
初次到阎先生老家,我就喜欢上了这方“风水宝地",于是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还搞不搞得到地皮,我来盖两间茅屋,与你做个邻居,也沾点仙气?"没想到老阎一口回绝:“那搞不到!”
也真的是搞不到,因为这一带青山绿水,风景如画,名胜古传不少,有“小庐山”之美誉。几年前就被列入了县里的旅游规划控制区,目前,上上下下正围绕象鼻咀水库打造浠水南部乡村旅游示范区。西到县城、黄石、鄂州、黄州、武汉,东到洗马、绿杨、英山、罗田、安徽、还有河南,南到蕲春、武穴、黄梅、九江,南昌,道路已经全部打通,目前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进山观光。
寸土寸金,哪里还有宅基可寻!
我老家在县城边,老阎老家在我老家山上的象鼻咀,我们山下人习惯叫那里“山里头”。老阎虽然年轻时去了西藏日喀则,但他出生在山里头,自然也就是山里头的人。说老阎是山里头的人并无丝毫贬意,怡恰相反,充满褒意和敬意。那年月,山里头的日子可比我们山下的日子好过的多,山上山高皇帝远,相对于县城边各种管理也松一些,不仅有柴卖,还有各种山货卖,可吃的东西也多好些。我祖母娘屋也是山里头的,就在鼎鼎有名的大山飞泉寺下,也姓阎,浅扯起来,老阎还要叫我表哥,深扯还不止,因为我祖母辈分大,但现在也不时兴这个,一时说笑而已。
那年头日子虽然艰难,但亲情很浓。每年一开了年,祖母便带着我到她山里头的娘屋去。我三个姑姑也都嫁到了山里,姑姑、姑爷都能干,人家做得好,姑爷们在每年老历正、二月,春暖花开,趁着腊肉腊鱼和年粑还没开始动头筷,姑爷便换一身过年的新衣裳,推着独轮车下山来接祖母去吃年粑、喝年酒,祖母就带着我和换洗的衣裳上山。她在解放前就裹了脚,细脚走不得远路,就坐在姑爷的独轮车上,不上坡时我也坐在上面,独轮车二面一边一个。
我坐在独轮车上瞄地下,地下的黄沙路就像金色流水一样在滚动的独轮底下往后流,看得眼花缭乱,坐在独轮车上的祖母就给我讲山里的故事,这时,那流水样的沙路上好像也在流动着一幕幕的故事,令我心旷神怡,浮想联翩,就觉得很好玩。这也是我那时候的一大发现,以至到现在,坐在车上总喜欢看车窗外流水一样的风景。
在山里头的大姑、细姑家里,来来去去,住得差不多了,年酒喝了,年粑也吃够了,这时飞泉寺下的舅奶,就叫祖母的侄儿我的天酬表叔早早地来接,姑姑、姑爷苦留不住,细老表细表妹们抱着祖母的脚哭得不放手,祖母那时就像现在的领导人出访一样,这里几天那里几天,日程提前都作好了安排,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变动。到了时候,祖母和我就坐在独轮车上,往更高的山上去。就这样,又瘦又长、笑笑哈哈的天酬表叔推着独轮车,将我和祖母接回了她飞泉寺下的娘家。这时,等在门口的舅奶就放很长的炮子,把祖母接到屋里。
舅爹早年不在世,舅奶带着年轻能干的天酬表叔过日子,把个家操持得既磊落又富有。白天我和山里的孩子一起都玩“疯"了,只记得夜里祖母和舅奶两个坐在床上,煨在被子里,没完没了地搭嘴儿,说到很晚,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在山里头的日子,在大姑、细姑、舅奶家每处几乎都一样,除了喝年酒开头吃了两天饭,紧跟着便是隔壁左右和塆下沾亲带故的,这家接,那家请,家家对祖母都非常热情。这除了姑姑们在塆下会为人,和祖母年轻时在娘屋人缘好,再加上祖母辈份高,山里人都敬重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我家的屋在路口上,离县城街上近,山里的人上街必须从我家门口经过。祖母对山里娘家人和山里姑姑婆家塆下人都特别好,男人上街卖柴卖山货回头总在我家歇脚喝茶,女人带着孩子到街上走累了回去也常进屋歇会儿,喝碗茶,有时碰到我家吃饭,祖母还要他们坐到桌子边上来吃一碗填填饥肠辘辘的肚子,再回山里去。
这样的日子久了,不是亲戚的走得也像亲戚一样,很随便。那时很小还不大懂事的我最怕这个,因为他们吃了,锅里本来就少的饭就更少了,我就添不到第二碗,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祖母总是下一餐在灶里提前烧一个小麦粑给我。但相对于面食我还是喜欢吃菜水掏的米饭。祖母如此好客善待山里人,她回娘屋和到姑姑家受到塆下人那样的礼遇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的好日子总是过得好快。转眼就到了春上山下挑塘泥的季节,我父就起早上山来接祖母和我回家。祖母也知道山下不同于山上,早有回意,只是奈何不得舅奶、姑姑们苦苦相留,不得不在各家多住一两天。一般是父亲来了的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停当,她就带着我到塆下各家辞行,说些客气体己话,并给各家小孩打发一些钱,因为其它的礼物在各家吃请时已经带去,就节省了许多的时间。早饭后,许多人还来送行,还要给些花生苕果之类的回礼。
当表叔或姑爷推着独轮车送祖母和我下山回家时,我总是不开心,这除了山里有好玩好吃的,我最难舍的是山里那些伙伴。他们带着我攀爬云雾里神秘的飞泉寺,上山边河渠岸边那些山下根本没有的各种奇形怪状的树,到山湾清浅的看得见沙子的溪水里捉亮眼睛鱼,在阎河沙滩上捡好看的鹅卵石,他们甚至教我踩着牛角骑到宽宽的黄牛背上,让牛像电影里的战马样在弯弯林间山路上奔跑,把手上的牛绳当缰绳,那感觉真的就像是骑兵骑着战马驰骋在战场上一样,豪迈得热血沸腾。他们虽然把山里好看好玩的都带着我看了,玩了,但是我总觉得还没有玩够,我回家后他们隔一段时间到山下我家,我能热情招待他们的就是带他们到街上去玩,我想买东西给他们吃又没有钱,不像他们山里有很多好吃的随便摘给我吃又不要钱。
山下有什么?
我有什么?
每次跟祖母从山上回家,他们还总是送我很多礼物,他们回山里去我却没什么礼物送给他们,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但他们不仅一点也不在乎,还很高兴,临别时一样地依依难舍。他们每次总是很无奈地说要回去放牛,二回再来!似乎在街上也还冇玩够,看够。我还有下一回引他们到街上去玩的机会,这使我多少得到一些安慰。那时的我们才五六岁,花儿一样的少年。我现在还想,如果人生能够定格在那样的时光,该有多好!
山里头让我有好感和感到神秘的另一个原因是,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发“手伤”(方言,小儿惊厥),一发手伤就不知所以,吓死人。后来山里的一个老郎中教给我祖母一个偏方:用豹子肉煮汤喝。
豹子在平时都只是听说。
豹子都冇看到,哪里去弄豹子肉?
世上偏偏就这么巧,有些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很容易,神话成为现实有时也很简单,甚至就在不经意之间。不久,山里头峨眉寨细姑婆家有人就围猎了一头豹子。那正是梅雨季节的一个大清早,夜里下了一场透雨,天亮时雨住了,到处湿漉漉的。我家门口路上闹哄哄的,有人喊我祖母,问要不要豹子肉?我祖母连忙应声出了门,我也跟着跑出门看热闹。祖母接着就喊因工负伤在家休息的伯爷,伯爷赶忙出门笑着付钱买下了一大块带血的猩红色豹子肉,我记得那块很新鲜的豹子肉是一个驮着秤的人从另外两个人抬着的被‘剥了皮的豹子后腿上割下来的。这块豹子肉家里也没人吃,我连汤带肉接连吃了好几天。那味道不好,每次都是祖母纳蛮强迫要我吃的。
看看现在,细想想,那个时候的人真的好单纯,真的是“冇开化”!
都说现在的人讲究,要我说,那个时候的人才是真讲究,肉只吃猪肉鸡肉,连牛肉都不吃,哪还听说过吃豹子肉。在那时豹子也要算珍稀动物,即便是大山里也冇听说有人见过豹子。我能毫不费力地吃上别人不吃的豹子肉,可能是我命好硬给碰上了。要知道这可是真豹子的肉呀。现在想起来,真是不可想象。那位山里老郎中没骗人,是一位有良知有真本事的山里良医,按老郎中后来的说法,我是吃了真正的豹子肉,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发过“手伤"。那时的人里人啊,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卖假东西,更没有因为知道我这个“独生苗”需要豹子肉治疗那种据说弄不好就要了命的怪病,而将豹子肉当成金子卖成天价,就两块钱一大块豹子肉,使我那要命的病‘彻底断了根。
就这么干脆,就这样利索!
其实,那时在我心里,豹子肉能治“手伤"并没那么重要,因为发了手伤我也不知道,重要的是山里头“物华天宝”,还有豹子啊!除了豹子有没有老虎呢?那多的山那密的林,里面肯定什么都有。在飞泉寺半山竹林里,尾巴卷着竹叶像公鸡样五彩缤纷的鸡公蛇我们都看见过,那可是真的鸡头凤颈蛇身蛇尾的鸡公蛇。只见它将竹子一样青溜溜身子缠在竹子上,把尾巴吊在长满竹叶的竹桠上,将公鸡一样五彩斑斓的脑袋竖得很高,发出的声音酷似雄鸡啼鸣。
那时,少年好奇的思绪一直缠绕着山里头未知的神秘世界狂奔不已,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五光十色,扑朔迷离,上下左右纷飞!
夜里躺在床上想得最多,不仅想高山老林里的豹子,想竹林里带着嗡嗡的声音飞走的鸡公蛇,想飞泉寺山肚子里绿悠悠的水,那水到底是从江底流来的,还是从海里流来的,天酬表叔说飞泉寺山肚子里通着江连着海一定是真的,要不飞泉寺大山里的那飞泉和春上山脚河沟里冰寒的的水从哪里来的,还有那裸露在太阳底下的山崖峭壁大六月天都是水汪汪的,闪着银光,整个山长年湿漉漉的,像是酷热的夏天男子汉满背在出汗……
少时虽然不识愁滋味,却偏偏又多愁善感。想啊想,大山里头的秘密想得再也想不出来了,就想起那经常从山里头送柴送米到我家的大姑爷,细姑爷,还有相约一起回家看祖母的大姑,细姑,还有舅奶和天酬表叔,还有山里那些伙伴,山里还有许多人像他们一样,纯朴,善良,实诚;想起他们的好处,又猜想起他们心里肯定也像山里头的那些大山一样,一定藏着很多关于大山里的许多秘密。
这方面,比我年长的天酬表叔给我讲了一些,但我在他眼里是细伢,他不想跟我说,一有空就只顾跑到祖母身边说话,但他关于飞泉寺的山肚子里都是水、水里长年有4个金人坐在金椅子上围着金桌子打扑克、用的都是金壶金杯金碗金筷子和金酒盅儿,说得我当时就想,怪不得山里头人比我们山下人有钱,吃得也比我们山下人好,而且给袓母和我吃那么多好东西,当时,心里真想问问祖母,山里这么好,我家为什么不搬到山上来住呀?舅奶、天酣表叔、大姑、细姑,还有姑爷,以及山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爷爷和伯伯、叔叔,他们是多么好的人啊!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就是现在,一想起那时的“山里头"、山里头的人和事,我就感到温暖,就感到一种原生态的冲动和幸福扑面而来!
后来长大了,对山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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